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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摘自福山雅治先生個人攝影展,Photo Stage III~残響~」)

 

 

 

下集:福山雅治2009年大碟《殘響》分享 (終結篇)

 

 

(中篇分享可參見http://pikamaymae.pixnet.net/blog/post/26126903 

  

 

註:本文所轉載的中文歌詞翻譯摘自Midori福山本音

 

 

若說,福山先生於《殘響》中個人故事闡述的上半部份以一個無憂無慮、入世未深的年青人身份來看世界,而在他當時的理解中,身邊的一切都是充滿甜蜜的印記。那來到下半部份,福山先生明顯地將整個世界觀來一個徹底的倒轉。

 

 

雖則在18 – eighteen -之後,播放著的是另外兩首馳名的廣告主題曲(分別是最愛 new love new world;兩首歌不若而同均為東芝電視機系列廣告歌),但假若你自行釐定了播放的程式,即於18 – eighteen -播放完畢後,接著之後的phantom、「survivor以及「今夜、君を抱いて」這就是我所指的個人故事下半部份。

 

 

來到這個部份,乳臭未乾的小子終於真正踏進現實社會。在這部份,你再聽不到他在前半部份中流露的純真、無慮的自述。換來的,福山先生單刀直入地引領著聽眾,步入了一條漫長、遙遙無期的漆黑隊道,回到當年他孤單一人、掙扎求存走過的一段路。

 

phantom

 

由之前的18 – eighteen -中所顯示的輕快、跳躍結他和敲擊聲,當來到phantom時,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移。是說18 – eighteen -」所表達的是福山先生對長崎的思念,那phantom則描寫了他個人的矛盾和內心的掙扎吧。

 

“Phantom”noun,在大多數的英文字典中解作「幻象」,但我比較喜歡英國劍橋字典的另一個更深入的含意,解作「幽靈」,亦即是在西方人士心目中,往往被形容為「一個臉色蒼白、帶著怨恨來到世間的死人」。

 

 

整首歌曲中沒有出現Phantom或幽靈這個詞彙,卻套用了「阿修羅」這個印度教神話的人物。根據印度教歷史記載,「阿修羅」是八種神道怪物之一,屬於戰鬥的鬼神,亦被視為惡神、惡魔。另外,依據印度語字根而言,「阿修羅」亦包含了傲慢、自負、妄想、狂怒的意思。

 

為了達到理想、為了追求人生目標,深知只有往外闖才可以走出困窘。好了,終於做了一個人生重要的決定了,但原來摘星的理想卻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一回事。這個小子,從一個麈世美的地方來到五光十色的大都市,夢想單憑摯子之心便可以攀上目標。跌跌碰碰過後,才領悟到這個世界原來充斥矛盾,佈滿著醜陋、虛偽、背叛和欺騙。 他開始質疑,究竟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否錯誤?向蒼天呼問,究竟生存是為了什麼?為著生存、為著找緊機會,漸漸地他亦學會了這個城市的遊戲規則、漸漸地學會戴上假面具,只求保護自己。漸漸地,為了生存、為了目標,他毫不猶豫地放下愛,繼續往前行,演變成為「阿修羅」。

 

襯托著這個意境,福山先生於Phantom的起首刻意地用上了淒冷、沉鬱的結他聲(再一次配合井上鑑老師恰到好處的琴鍵聲),將之前個人故事闡述」的前半部份中所表達的光明(輕快、愉快的心境),跟下半部份的黑暗(不知所措、對前途充滿疑問)打個強烈對比。亦正如歌名的含意一樣,開始時的音樂為要將聽眾推向一個深淵,猶如由天堂步入地獄的思緒。

 

第一次聽到phantom時,已經被那淒美的結他聲狠狠地釘住了。據了解,整首歌的結他都是福山先生本人彈奏的。結他聲先勾織了一個灰暗的面紗,配以福山先生在假高音的呼喚,營造了猶如惡神「阿修羅」舨的呼天搶地,套入他對當時殘酷的現實訴諸不滿。去至中段呼喊至人性的背叛和虛假時,福山先生透過突如其來的四拍四敲擊樂聲,突出了小子被傷害後的失望和無助。在phantom中,福山雅治對於人性的矛盾有著千絲萬縷的質疑:要成功,是否真的要拋下人性的單純?在社會中立足,真的要硬著心腸嗎?在這首當中,他並沒有給予我們一個確定答覆,但是在歌曲的末後,憑著最後的一段歌詞,福山先生隨著那遠處媛媛飄落的結他聲,無聲無息地作出了一個無言的回應… …

 

Survivor

 

 

福山雅治未成名前的真人真事故事,相信他的粉絲們應該都略聽一二。剛從長崎來到東京時,為著生活、為著肚皮,當年只有十八歲的福山在薄餅店作速遞員。在薄餅店打工時,身邊的員工都稱呼他為「長崎君」。套用於東京用語來說,其實「長崎君」解作為「你這個鄉下人」的意思。三個月後,無緣無故被辭退,只因為當時店主覺得,這個來自長崎的年青人跟薄餅店形象不符。

 

沒有時間去安慰自己,更沒有時間去理會自尊心是否仍在流血,本能告知一件事:得馬上找另外一份工作養活吧!試想像,當時年少「小雅哥」的景況有點電影《東京鐵塔》中的男主角雅也,過著一樣的潦倒、窮酸的生活。

 

由之前phantom中的憂怨、灰暗的音樂,來到survivor,福山先生沒有讓聽眾的情緒繼續陷入深淵之中,反之,survivor的開場音樂卻運用了兩個電子結他二重奏,突出了第一節歌詞的意景:

 

 

人影で埋められたスクランブル
退屈な映畫のように見てた

被人影埋沒的行人街道
像看過的無聊電影一樣

競爭のシステムとイズムに
虛しさを感じながら

在競爭的體系及主義下
有著一份的無力感

 

結他演奏部份依然是由福山雅治和老拍擋小倉博和出任。透過結他二重奏(配以強烈的敲擊樂),福山先生與小倉在survivor最初的28秒開場音樂中,塑造了一個大都市常見的情景:來自四方八面過馬路的行人,沖沖忙忙地掩蓋了繁忙的十字路口。是否似曾相識啊? 那與你擦身而過的路人可能與你一樣,每天不斷為生計奔波勞碌、沒休止地工作,但在這個社會的規則下,你和他以及她亦只好接受、為現實生活而妥協。

 

 

透過歌詞字裡行間中,不難察覺那個時候已經在東京生活有三年的福山(應該是二十一歲吧),依然不忘他的puppy lover和家鄉老朋友。因著生計、因著追求理想,懷著no choice的矛盾心情,將自己埋沒在忙碌的日子裡;漸漸地與愛人、老朋友疏遠;漸漸地隱藏真性情,選擇獨自一人上路。

 

在英文字典中, “survivor” (noun) 一詞解作a person who continues to function or prosper in spite of opposition, hardship, or setbacks 意思是說「一個曾經經歷被人排擠、嘗盡苦頭、挫折的人,克服困難後繼續生活」。一個小子在大都市中為求生存,不得不放低年少十五、二十時的簡單思維,漸漸學會戴著面具做人,逐步被現實蠶食。一切的妥協和迫與無奈的改變亦只不過為求找緊機會,一步一步地朝向目標摘星而回。

 

假如我說前半部中的幸福論18 – eighteen 是一對開心快活的孿生兒,那 phantom survivor亦有著同樣的意思,只是,在這兩首歌曲當中,不難嗅出淒然、遺憾的氣味。彷彿福山先生若隱若現地將萬念俱灰的意味,透過慼慼的結他聲來表達內心的掙扎和矛盾

 

 

今夜、君を抱いて(中文譯名:今晚、抱著你)

 

 

縱使,要在社會立足看上來需要不少的個人犧牲,但當最終可以排除萬難、攀上高後成功過後,這是否代表了一切?人生在世只是如此罷了?

 

經過了兩首heavy的歌曲,來到個人故事下半部份的最後,福山先生不再以呼天搶地的口吻來訴之心聲。畢竟人生已經過了上半場,經過時間的洗禮和世事的鍛鍊,四十歲的福山亦不再是當年的小子。透過今夜、君を抱いて這首歌,福山先生引領著聽眾,回到人世間最簡單的追求:「只有愛,才可以驅走恨仇、才可以令人感到溫暖」。

 

驟眼看來今夜、君を抱いて是一首甜蜜、溫馨的情歌。本身不懂日語的我,今天晚上獨自一人在公司一邊拼命苦幹,一邊重複細聽著這歌時,原本疲憊的身軀,不禁有一鼓窩心的感動從內而生,想起了在遠方的加拿大親人。

 

在歌曲的開首,於柔和的結他聲襯托下,福山先生藉著他磁性的歌聲,向他所愛的人作出承諾:願意盡他所能保護她;願意盡他所能為她趕走痛苦。每日為著生活奔跑、妥協,刻意地戴上面具,隱藏自己的真實一面過日 來到人生的中場,目的是什麼呢? 不錯,這些一切名利帶來了輝煌的成績,給他無數的榮譽,但其實當一切垂手可得之後,內心裡單求什麼?那豈不是獲得至愛家人或愛人的讚賞、支持和肯定吧!對於福山先生而言,登上高峰過後,並不是需要另一個高峰(因為,其實是很累人的),他只想回到人類基本的所求,而這個就是。因為只有愛,才能夠令人明白人生在世的真正意義。

 

在音樂層面上,在今夜、君を抱いて的首兩段,福山先生一直運用溫和的聲音來表達他為「愛人」的承諾。但當唱至最後一段的時候,為要加強個人的感受,結他聲突然靜止了約五秒鐘時間。隨著當結他再重起時,福山先生的唱歌聲亦相對地提高了一個音階,為要突出歌曲所表達的訊息:即使這個充滿虛假、仇恨,只要回到愛人的身邊,便可以找回自己真實的一面。

 

(歌詞摘錄)

この世界が噓や憎しみに
満ちていたとしても
目の前にあるこのちいさな
ぬくもりは本物だよ

就算這個世界
充滿了虛假、憎恨
在我眼前的
這小小的體溫
  是真實的呢

 

之後,結他聲再一次靜止了約四秒鐘,但是次福山雅治並沒有提高聲調。換來是以溫和的歌聲,再一次述說他最渴望的願望:

 

君を抱いて 夜をこえて
本當の君が知りたい

抱著妳  整個夜晚
想認識真正的妳

君を抱いて こわさないように
本當の明日が知りたい
今夜 君を抱いて

抱著妳  輕輕的
想知道真正的明天
今晚
  抱著妳

 

今夜、君を抱いて中,福山雅治並沒有明確地指出這個人「愛人」是誰,是那位傳媒所指的低調愛人?是他至愛的親人?抑或是他最愛的媽媽?故勿論是那位「幸運兒」是誰,來到唱片個人故事的最後一首歌,當聽眾與福山先生一起回看他過去二十年的演藝生涯,我們不難發現他不斷提醒聽眾:即使你現時的景況是苦、是悲、是喜抑或是甜美,不要忘記唯有「愛」才可以找回你自己。

 

 

看至此,現在再重看較早之前的上半部小結。縱使相差有二十年,未成名的福山雅治跟成名後的他,在他生命來說,他最重視的就是。假若他沒有愛,那他怎可能將戀愛的感受刻劃得如此如絲如扣;假若他沒有愛,那他怎能將他對家人的感恩轉化成歌詞?假若他沒有對家鄉的愛,又何以能夠將長崎思念轉化成為照片?

 

整張《殘響》大碟於個人故事的闡述,除了做到首尾呼應之外,亦涵有回歸真情的餘韻。當踏上了成人的路,世途變得險惡而你或許因而變得老練;在奮鬥的同時,你或許會迷失自己、隱藏真性情。但,只要你依然擁抱著你最愛的人、親人、老朋友,你亦會在凡世中得到釋放,回復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其實當年只有十八歲的福山雅治和現在四十歲的他,無論在身材、樣貌、及心思意念都不同;但是「他」還是「他」,有著同一個的生命。經歷過人生中的低潮、高潮之後,他的改變不單是指外表,更重要是內在的蛻變,猶如毛蟲脫繭而出,變成一隻美麗的蝴蝶。來到四十歲了,福山雅治提醒我們:在生命需要不住的更新、成長之時,卻不要吝惜愛,更加不要忘記向你身邊的人顯示愛。因為只有愛,你的人生下半場才可以得以繼續走下去。

 

附題:Photo Stage III~残響~」

 

  

 

(有關福山先生的攝影作品撰要,可參看之前發表的文章 http://pikamaymae.pixnet.net/blog/post/24762639 )

 

  

 

擁有優秀攝影天分的福山雅治,在參與2008北京奧運攝影工作後,更在家鄉長崎舉行了個人攝影展,名為Photo Stage III~残響~。一直到很好奇為什麼福山雅治先生再一次用上了「殘響」,作為最新的唱片名稱。當我完完全全將整張唱片聽過以後,立時有個想法: 「殘響」(即英文, "Reverberation" Hi-Fi一個常用詞。意思是指在一個空間內開HiFi音響聽音樂,然後突然在短暫之間(往往是兩秒鐘內)快速地將HiFi 強勁音響關掉(可參看電視劇神探伽里略中第八集湯川學的示範)由於室內的音頻依然存留在空間,透過室內四壁(即四邊牆,天花板和地板)的聲音反射,所以之前強勁的音樂會留下餘音,這就是「殘響」效果。聲韻留存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縱使長崎曾經受到原子彈攻擊、縱使在他成名前受到不少苦(甚至挨餓),但是艱辛過後,長崎和福山雅治繼續往前走。忘記埋怨,繼續向前行。透過他感性的捕捉,福山先生記錄了不同時期的長崎,將片段集結成攝影展。同樣地,他將個人不同時期的心聲歸納於是次殘響唱片內。為的是以個人經歷表証,縱使世途艱難,但生命始終是美好、是燦爛的。

 

 

我們的路還是要繼續走下去。

 

 

 

 《全文完。未經同意,圖文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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