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繼續相信奇蹟－在台北與萬城目學相遇的一天
（圖上：萬城目學老師出席由皇冠出版社舉辦的台北簽名會）
作為一位日本某大牌歌星的樂迷，自發組團與志同道合的密友前往日本看演唱會已經不是新鮮事，只因純粹每隔幾個月跑去日本走一個圈，抽離自己暫時離開相熟的地區，好好感受和風之美。
但是作為一位資歷不深的讀者，從香港漂洋過海棒著小說來台灣出席座談會卻是平生的第一次。
現在回想，我也佩服自己在一月份看到皇冠出版社的活動通告後，二話不說便申請在三月中旬放假一天，憑著一番單純之心，希望日本小說家萬城目學可以在我最喜愛的《豐臣公主》這本小說上的封面簽下他的名字。
到最後何止是《豐臣公主》（！）。因為後來參加由皇冠出版社舉辦的比賽，以平常心寫下我對萬城目學小說系列的感覺，我竟然有幸被選入出席晚上的閉門交流會。藉著三月十七號從下午到晚上的兩個活動，老師每一本的著作都有為我逐一仔細地簽名紀念，最難能可貴的是我更可以與萬城目學合照留念。這麼不真實的情節再次發生在我身上，心情彷彿回到一年多前有人跟我說：「你想要的OOOO演唱會門票幫你拿到兩張了」同樣的未能置信。
老天爺，你待我真的不錯。
＊＊＊
很重，猜不著原來可以是這麼重。
出發台灣前的一個晚上在整理行李箱。自從去年八月旅遊日本，加上轉了新的工作環境後不用每隔兩、三個星期出差，Pika收拾行李的速度也隨之慢下來。只不過是短短三天的行程，行李卻被我的五本萬城目學中文小說增加了不少重量。香港直到現在仍未有老師最新的《偉大的咻啦啦砰》發售，故此我從香港帶來台北的小說屬於萬城目學的前作品，除了轟轟烈烈的《豐臣公主》之外，還包括富有青蔥朝氣的《鴨川荷爾摩》和它的副編《荷爾摩六景》、耐人尋味的男人與一頭鹿對話的《鹿男》，以及充滿童真溫情的《鹿乃子與瑪德蓮夫人》。到達台北信義誠品店，也即是星期六（三月十七日）下午舉辦公開活動的會場，我才有機會第一次翻閱《偉大的咻啦啦砰》。
與萬城目學見面Part 1 – 台北誠品店公開活動
根據皇冠出版社的活動指引，星期六下午的活動由中午一點鐘開始派發號碼牌，名額二百個。獲派號碼的朋友可以請萬城目學老師簽兩本他的小說中文版，其中一本指定為他的新作品《偉大的咻啦啦砰》。
我對誠品信義店絕不陌生，畢竟來了台北這麼多遍，誠品旗艦店和台北紀伊國屋書店一直都是我個人留連忘返的好去處。但親身出席與作者面對面的座談會，不管是在香港或是在大陸或在台灣，卻是本人的第一次，所以當天從飯店前往誠品的途中，其實心底裡既興奮又緊張，腦海中盤想著會不會出現爭先恐後的情況？人群中會不會有人霸佔買位事件？當然，這種在現實的香港和大陸會發生的敗劇，來到台灣是沒有發生喔～
踏進誠品三樓會場時為中午十二點四十五分，距離派發號碼牌還有十五分鐘，眼前已經有超過九十位熱心讀者井井有條圍繞著三樓的叢書書架排隊（！）。身為香港人的我，相比本人以前參加上海世博會或在香港購買演唱會門票時的「實戰經驗」，真心感受到台灣書友們的素質。ずこい~ 排隊時既沒有發出聲浪，又沒有出現熟人插隊的情況，從我第一步走進人群中排隊領取號碼牌時，台灣書友們的表現已經令我留下正面的印象。我在想，若然萬城目學老師來香港出席同樣公開活動，一定會被那過份迫切、什麼都愛爭第一的氣氛嚇一跳吧。
我拿到的號碼牌是97號。之後，馬上聯絡新認識的台灣朋友。由於這一次我特別從香港來台北出席書友活動，所以平日埋頭苦幹做文字工作的朋友也選擇在這一天跟我第一次見面。感謝朋友喔～ Pika能夠直接與她交談，甚至可以與她分享做文字翻譯時種種外人不知的細節，一切都是非常難得的機會，我本人也獲益不淺。謝謝你！
踏入兩點二十分，集結在誠品三樓會場人數愈來愈多，甚至有粉絲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等候萬城目學老師到場。回頭一看，那個時候肯定超過二百多位的支持者聚集在三樓的演講間。過了幾分鐘，漂亮的女主持人站在講台上向大家打招呼，歡迎各位抽空參加在台北舉行第二場的萬城目學簽名會（三月十六日在台中舉行了第一場）。主持人說，喜歡萬城目學作品的朋友們都是充滿幹勁的。誒～坐在第二排的我（Lucky!）聽到這一句話終於開始細心看看周邊的書友們－
「天啊，好多年青人啊！！！」
我雖不致為全場年紀最大的支持者，但肯定也是少數年過三十二歲的粉絲。話雖如此，但凡喜愛閱讀過萬城目學作品的書友們，理應心境都是充滿童真的，否則怎能接受一群京都大學的精英神神秘秘與來歷不明的小鬼練功情節？
隨後，因應今次萬城目學老師的《偉大的咻啦啦砰》主角其實是關西琵琶湖的神水，在場每一位朋友獲贈「神之水」一支（請往下閱讀）。感謝皇冠的細心喔～ （哈哈）女主持人接著說今天活動有兩位神秘嘉賓出席，他倆跟萬城目學老師有著密切的關係。正當大家在猜測是誰，主持人便介紹兩位朋友出場 －
竟然就是剛才派發號碼牌的兩位皇冠出版社工作人員！！！但等等～
當兩位工作人員在講台上擺好姿勢後，那一刻才留意到原來他們穿著《偉大的咻啦啦砰》的兩位主角差不多一模一樣的外套。穿起黑色中學生校服的工作人員扮演小說中人物棗廣海，至於穿著紅衣扮演日出涼介的工作人員更拿著一樽「神之水」出場～妙剎！太好玩了！萬城目學的作品都是一貫風趣幽默，帶著年青人一股不怕死的幹勁，皇冠出版社也深明這個道理，因此藉機會為會場內各位朋友熱身，尤其是早上十點多已經來排隊拿取號碼牌的朋友們輕鬆神經。
（圖上：《偉大的咻啦啦砰》華語區真人版的兩位主角！）
還未止啊，穿著紅衣飾演日出涼介的工作人員更指導我們一眾的現場支持者，雙手握拳，模仿小說內涼介唸唸有詞：「咻啦啦砰！」如是者，在全場超過兩百多名粉絲熱情地唸著「咻啦啦砰、咻啦啦砰、咻啦啦砰」的「咒語」下，萬城目學老師就在會場側門進場了！
終於來到這一刻！創作了「楠木文」、「堀田伊都」、「旭．甘絲柏格」和「花貓瑪德蓮夫人」的原作者站在我眼前，啊。
站在台上的萬城目學老師沒有想像中的多言，甚至有一點害羞。也許是因為身在外地，加上個性慢熱吧？！平時看文章訪問，發現某些中外作家往往愛繞圈子說話，彷彿帶著「你不明白我的答案就是你的悟性不夠」的態度。相反眼前的萬城目學，他的回答比較簡潔，在回應主持人和台下粉絲的提問時，也很自然地流露日本關西人個性幽默的一面。面對著台下各色各樣的問題，感覺他在下午的簽名會的表現既興奮但略帶輕微緊張，有時候會冷不防地溜出一個令人會心微笑的笑點。
最令我留下印象的提問並不是現場一位小學六年級生問萬城目學為什麼在《豐臣公主》之後會創作徹然不同風格的《鹿乃子與瑪德蓮夫人》，因為只要你翻開《鹿乃子與瑪德蓮夫人》的前序和作者的自序，便會察看到萬城目學也曾經提到「為什麼」，所以小朋友公開地向老師發問同樣的問題，也許他想抓住機會在老師和眾人前留下印象吧。
下午的活動最令我留下印象有兩處。
當萬城目學被問到「你最滿意的作品是哪一部？」
老師感到不好意思，答：「這個問題就彷彿在問一位父親他最疼愛那一個孩子一樣，」臉色稍為尷尬地接著說，「若是要我挑選一個最滿意的作品，嗯，《鹿男》吧。」
（啊，我還以為是瘋狂的《鴨川荷爾摩》呢～）
第二個令我留下印象的提問是：「老師，你現在住在東京一段日子，你會不會寫有關東京的作品題材？」
萬城目學溫柔地回答：「呀… （稍停兩秒）應該不會了。」
應該不會了。
關西人啊，關西人，果然就是不愛為關東人挽鞋子！（以上這一句純粹本人開玩笑）
說到這裡時，我突然留意到一件事：
萬城目學作為一位地道的大阪人，成長於關西近畿，在日本知名盛產天才的學府京都大學畢業，理應在這個地區成長生活的關西人愛用關西腔的表達方式，就是一舉手、一言一詞都本應帶著活潑好動的火花，但是站在台上的老師卻不太像呢～
於是我把這個想法轉向問身邊的一位工作人員，她輕輕點頭，想了幾秒鐘後對我說：「也許就正因為他現在住在東京有一段長時間吧！」
我回想去年夏天看他在東京舉辦的演唱會時，大牌歌星曾經說過，遠走家鄉跑來東京追尋理想，在事業往上發展，取得成功的同時千萬不要忘記自己的根。儘管，會話時的聲調和用詞被東京的標準同化；又或許，關西人熱情的身體語言也不知不覺間被含蓄的東京收歛，可是呢，還看他的書、他對東京的回應，就正如大牌歌星所言，在萬城目學的心底處，大阪永永遠遠是他的家鄉，關西是他成長、受教育、知識受薰陶的地方，沒有了這些的背景和切實的生活點滴，就未能創造天馬行空的「關西三步曲」，以青蔥的氣息穿插著歷史的引述，引領著讀書走過一段不可思議的時光隧道。
與台下讀者對話接近三十分鐘後，終於到了簽名環節了。拿著No.97號碼牌的我棒著新買的《偉大的咻啦啦砰》和心愛的《鹿乃子與瑪德蓮夫人》，按照著號碼的順序，跟隨著一眾書友們排隊等待萬城目學為手上的小說簽名的一刻。輪到我的時候，旁邊的工作人員跟萬城目學談起我是從香港來台灣參加活動的朋友，老師即時向我微笑，衷心感謝，我卻突然顯得有點不知所措，情形就似是小粉絲跟偶像見面的一刻－緊張啊！>.< 儘管我在工場上能夠以強者本色瀟洒地衝鋒陷陣，有時候甚至做到咄咄逼人，但面對面跟喜歡的作者見面時，卻變得措手不及，哎呀～（飄過～）
（圖下：簽名會的中段，兩位皇冠出版社的工作人員再次出場與萬城目學在活動佈景板前拍攝留念。搞笑！）
（圖下：獲贈大會派發的「神之水」一支^/^）
與萬城目學見面Part 2 – 非公開的書友座談會
晚上的活動原本在19:00開始，但由於出席誠品簽名會的人數眾多，加上路程遙遠，座談會最終延遲了半個小時舉行。可以見到台灣支持者的人數真的不少呢～
（以下的簡要來自當天晚上活動的部份節錄，並不是全程的摘要。如有摘漏，敬請原諒。）
有書友問：
「老師的作品已經被改編為電視劇和電影，你認為《偉大的咻啦啦砰》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被改編的題材？」
這一次的回答令我感受到萬城目學也有繞圈子的一面。他沒有正面回答「會」或是「不會」，但嘴巴卻說著合適的演員很難找，拍攝的場景也有困難。嗯，我倒覺得既然《豐臣公主》都可以透過電腦科技把大阪城停止活動，心底裡相信找適合的演員和場景只是第二個考慮因素吧；反而被改編後的故事是否能吸引觀眾才是首要的因素。所以老師沒有在這個問題作正面回答，也不失為一個聰明的應對。
「老師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啊？」（這個問題太好了！）
萬城目學起初顯得有點羞嗒嗒，顯然沒想到粉絲會向眼前的已婚男人提出這個問題吧！XD 過了大概三秒鐘，老師開口說他喜愛個性古怪的女生，就如楠木文（《鴨川荷爾摩》的女主角）這類有內涵的女孩子。雖然有內涵是非常重要，但那不代表他外表不是一個重要因素啊！（爆笑）
「作家的生活是什麼的一回事？」
第一次見證萬城目學語重心長，說：「作家的每一天生活就是坐在電腦桌子前面，帶著重考生的心情，只有不停地寫、不停地寫，這樣子才可以強迫自己不斷的創作。」稍稍停頓一會兒，「希望大家不用過這麼辛苦的生活。」聽到他流露心聲的一刻，不其然也想到自己需要為公司要員撰寫文章和演講詞時不為人道的辛酸，可真是「粒粒（文字）皆辛苦」，另一方面也能體會從事文字工作上的樽頸。只能說，文字工作其實也挺容易令人身心疲倦的。
「關西人和關東人的幽默感有什麼分別？」
這一條的回答也顯示出老師對關西的情意結，但似是未有完全依著問題來回答。正如一舨人所知，關東人表達時比較含蓄，相反關西人則愛開玩笑。
我最記得身為大阪人的萬城目學老師說出這句話：
「如果你想過快樂的生活，那麼你要與關西人結婚；如果你想要過有錢的生活，就要與關東人結婚。」 天啊～我馬上想問：那麼跟九州人是怎麼呢？（偷笑）不過老師對這一題的回答絕對是（本人認為）整天的金句！
接著問：「老師的靈感來自哪裡？」
可能是關西人－尤其是大阪人－熱情直率的精神，一舨來說關西人最怕被人說「沒有趣」，於是老師從小到大常常提醒自己要做一個有用的人之外，同時也提醒自己要有趣味。另一方面，因為關西人一向視沒意思的地方其實往往就最有趣味的東西，因此萬城目學本人笑說常常把一些本是沒意思的事情滲入在創作之中。
把「害怕被人說成沒有趣」和「沒意思的地方才是最有趣」這兩點加起來，難怪萬城目學可以把「荷爾摩」和「咻啦啦砰」轉化成為小說的題材！
「電視劇和電影分別把原著小說內的人物和情節作出改動，請問你有什麼的感覺？」
還記得老師用心地回答這條問題時的神情，那麼的「不能置信」（笑）。既然他在下午的簽名會時提到現時最滿意的作品是《鹿男》，萬城目學於是主動提到當他和太太一起看電視劇《鹿男》時的情形。起初他倆感到電視劇改編後的情節有些古怪，到結局時更加啞口無言（我想對老師說：わたしも！哈哈！）。不過，過了一陣子老師卻發現「誒，原來可以這樣子喔」就覺得很新奇。
小補充:《鹿男》原著中的男主角是沒有名字，單單以「我」來引述故事，但因著電視劇流程的緣故（斷不能整個劇集內的男主角沒名沒姓吧！），「我」被賜名為小川老師。此外，在小說中教授歷史科、愛吃麻花捲的藤原老師本是男生，但在電視劇卻轉變為女性（凌瀨遙主演），最後更與小川老師成為愛人～ 在電影《豐臣公主》中，會計調查科的「旭．甘絲柏格」和「鳥居」則對調了性別。女演員凌瀨遙再次飾演本是男性的角色，化名為「鳥居忠子」，本身身高180cm的岡田將生則飾演法日混血兒「旭．甘絲柏格」。
我問老師：「在《豐臣公主》小說前序中，提到他是梁朝偉的粉絲，更希望他可以擔演松平這個角色。為什麼呢？」
可能這一條問題好奇怪吧～身為香港人的我，竟然發覺萬城目學喜歡沉默的隱形人梁朝偉。但是老師的回答也很簡單，松平本身的不為人知、深不可測的性情就跟梁朝偉有幾份相似。至於「沉默」，日本人也是這樣覺得梁朝偉在這一方面的個性。
他的回答很簡單，但要感謝負責擔任當天晚上活動的主持人（亦即是皇冠的其中一位工作人員）的補充，提到萬城目學老師本身也超愛王家衛的電影（！）。那就好了，若是有機會來香港，一定要帶老師走遍《重慶森林》的拍攝場景。《重慶森林》中的尖沙嘴是我小時候與表兄姊一起成長的地方，至於電影中的中環蘭桂坊是我下班後偶爾輕鬆留連的地點。梁朝偉在《重慶森林》身穿警察服與同僚吃中午飯的地方還在呢～
「當初知道小說被改編，更被搬上大螢幕成電影，有什麼感覺？」
老師突然好像小孩子，流露他活潑的一面。笑說走進片場時，電影負責人跟他談及以下的拍攝將會出現什麼什麼的改動，一瞬間覺得非常了不起啊（笑）！拍攝過後，負責人又會問他覺得這一節怎麼樣，老師通常的答案就是－「非常好！」
哎呀，老師～你真的依然充滿一片童真！^.^
「老師你是一個怎樣的人？你本身也是這麼有趣嗎？」
答案是否定的！！！
正因為自己並不是一個有趣的人，因此才會在作品裡面把自己轉化成有趣的人！老師你也太謙遜了，你的妙語連珠正好反應你本身就是風趣幽默的好夥伴。
整天活動的最後一條問題其實跟我的本業有關，也因此能夠感受萬城目學老師對於會計調查科（香港和大陸普遍的說法是「審計科」）的工作層面上的想法。
其實作為會計調查員，尤其是從事政府內部的審查，基層的工作並不是厘定某個組織在開支上的做法對或是不對；反之，他們主要的工作是調查被調查者有沒有違法？有沒有從事非法活動？正如在《豐臣公主》內的橋段，大阪國的收入來自國營的稅收，政府內部調查員因此有需要審查相關的組織有沒有浪費稅收款項，又或者有沒有被不法者偷取金錢。此外，會計調查科調查員的工作更會分析決策人有沒有妥善地把稅收的款項分配在應用的項目上。
老師更笑說，當《豐臣公主》完成後，在真實中竟然收到會計調查科的電話，向他講解調查員的工作細節，令他感到些微驚喜。（笑）
其實從事跟會計行業有關的我已經在這個職場有十年的光景，我可以跟大家說一句中肯話：
坦白說，若是沒有經過一段時間親身觀察和訪問在職的會計調查員，萬城目學不能夠有條理地向大家解釋為什麼要把會計調查員引進成為《豐臣公主》內的主角。透過松平、旭、鳥居的抽絲剝繭的調查，造到一章一節地帶領讀者朋友揭示大阪城四百年的秘密－精闢啊。
萬城目學在小說《豐臣公主》內關於會計調查員的工作描述、他們的思維模式以及他們的小動作的確令我忍不住想到了周邊的同事和自己。透過他仔細的文字描繪和細膩的觀察，每一次讀到旭跟松平在討論調查前的準備細節，在我腦海中便即時浮現一位美女調查員埋頭苦幹按著計算機不斷翻核數字的準確，而她那位資深聰明的主任卻一邊咬著冰淇淋，一邊覆核美女的工作。
哼，這個情景，很面善。
直接對話的環節完畢後，每一位朋友可以請萬城目學老師在他四本著作上簽名。這一次，我特別邀請他在《豐臣公主》小說封面上簽名，畢竟這本書是我最愛的作品，也是因為它，我才開始拜讀萬城目學其他的創作。
（圖：成功了！經過三月十七日兩場的活動，萬城目學老師為我在他的六本中文翻譯版小說簽名。）
（圖：萬城目學老師在《豐臣公主》小說封面上簽名。^/^）
另說，這一次親身來到台北跟萬城目學老師面對面交流，從他的回答和身體語言，感覺到他本身是一個簡單、充滿童真的人。一整天的兩場活動中，其中有幾位粉絲舉手發問的問題偏向複雜，從老師即場的回應中，反映其實他本人之前也沒有想過類似的問題。也許，是我們作為書友想得太多了。對嘛？只要想到聰明機智的萬城目學老師私底下是一個愛簡單、愛開玩笑的關西人，便會明白就因為這個性格上的特質才能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充滿魔力的有趣作品。
最後，有感而發的一席話：
在講求利益行先的香港，愛看書的人雖多，但也很雜。在大陸，能夠出版原創作品除了需要人事上的妥協之外，更需要經過官方的審查，能夠出書是萬幸之中的萬幸。相比下，台灣的書風比香港和大陸好，單憑這一次的書友活動便見證到台灣文壇的活潑。可是呢，能算出新一輩有內涵又有修養的華語年青作家－不論是說國語，或是粵語，或是台語－卻只在五根手指頭之內的數字。跟萬城目學老師見面後，由衷地羨慕日本當地文壇的成熟。從早年的三島由紀夫、芥川龍之介（《羅生門》原著作者）、山崎豐子，到九十年代的赤川次郎、村上春樹，及近十年廣受歡迎的東野圭吾，雖則九十年代後期日本開始陷入經濟低迷，但近十多年以來，當地依然可以出產走推理路線的伊阪幸太郎、以女性角度揭示人性醜惡的湊佳苗，及至以輕鬆瘋狂穿梭日本歷史的萬城目學。資深的老作家前輩以散文形式與讀者聯絡的同時，新一代的日本作者則在另一個平台上努力以赴，準備接棒。日本文壇幾十年來都能做到新舊交接，繼續給機會予當地的年青作者，培育他們成為下一個在文壇上大展光芒的才子佳人。反觀這個世界有超過四分之一的人口能看懂中文，卻就是欠缺了一個類似日本文壇的搖籃。在全球一體化體制下，我們的世畀越來越被拉近，誰會是我們華語區下一個的韓寒、梁文道、鍾曉陽、楊牧？
再一次感謝皇冠出版社的安排，你們每一位工作人員都很用心地籌備今次的活動。謝謝你們！
很高興來自香港的我能夠出席這個有意思的活動。若然有一天萬城目學老師想來香港感受王家衛的電影靈感來源，一定要通知我喔～（嘻嘻）
這篇文章的背景音樂摘自電影《豐臣公主》的主題曲，也即是電影終段播放的完場曲子。
P.s. 至於我和萬城目學老師的合照，就只好珍藏在我的相機和私人電腦內了～
《全文完。未經同意，圖文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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